消失的钢铁旋风

他给了我前路,
但我无法舍弃故乡。

头像@卜乇

[士海] 坠入爱河是如此的痛苦

#假面骑士Decade 门矢士x海东大树

#末日paro,基本算是点梗+自己擅长的领域

#有轻微的人体改造等描写,不适者请绕道

*题文有没有关另说,但是cp关键词测试出来一句「恋することがこんなにも痛い」那我就不好说了

*我努力稿就是为了错开520啊,彩蛋藏在数字里面了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末日来临的第两万九千一百二十五年零三个月十二小时三分钟,光写真馆抛出了第九枚黑匣子。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如它的名字一般简洁易懂,那是一个方形的,只有人类拳头大小的黑色匣子,由一根单向导管自地底弹射到地上。而它的功能,倒没比原本人类还在大肆使用它的时候多出什么,基地仅剩的研究人员——姑且算是吧——为它加了一根自动的可伸缩天线,两个厚轮胎(为了可以在各式各样的地表行动),以及一个信号发射器。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黑匣子从沙丘的顶端弹射出来后足足飞了八英尺高,在空中完成数次完美的旋转,最终在平整的沙面砸出一个陨石坑。这期间,红色的点灯不断地、富有节奏地闪烁着,试图将通用电码发送至更远的地方。

棕发的女孩站在屏幕前,从“请救救我们”,“有人吗”,“人类幸存数3”以及“今晚吃关东煮”之间选择了三句话,依次对匣子发出了指令。她按电报机的手指上覆着一层扭曲的褶皱,不仅仅是右手的食指,仔细看的话,在白色的宽松睡衣衬托下,手臂上深一道浅一道的沟壑便更为清晰了。

很快,屋内传出了更多休眠舱盖弹起的声音。

女孩下意识搓了搓手臂,不愿被人看到这副丑陋的样子。

她在休眠舱里睡太久了,舱体内凝胶状填充物使她的皮肤每时每刻置于水分充足的状态,而真正的大气却并未给她好脸色,干燥、辛辣且苦涩的有毒气体在三十一重过滤后仍是渗透了这座求生基地。

“有什么新发现吗。”高个子的男人轻而易举地同时进行着伸懒腰打哈欠以及日常问询,品红色的睡衣被他拉出方便面般的波纹,末了他还不忘追问一句:“晚上吃什么?”

“关东煮,”女孩毫不犹豫地回答,手上摆弄仪器的动作反而变快了,“士君,我说过多少次了,进通讯室之前要换衣服!”

“喂喂——这里是通讯室,厨房能听到吗——”

被喊到名字的男人几乎是立刻拿起了对讲机。说到底,门矢士才不会在意这种规矩,他醒来并非是为了给号称隔绝99.99%细菌的休眠舱做定期维护,也不是试探法则向危险的地表放出求救信号。他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即便做了这么多年的梦。

对讲机里很快便传来了答音,一个自信满满的声音,一段爽朗的自言自语,只是在门矢士听来更像是在诅咒土豆快点腐烂。

小野寺雄介一手捏起长毛的案板,一手举高发芽的透明包装盒,为了答话他只好把对讲机叼在嘴边:“士……是!啊、这边没什么问题,土豆发芽了,一会儿我把它们埋到温室去,正好补充一下去年,啊不,补充一下上次醒来时候的种子收获量,写真馆里原本这块案板终于长出蘑菇了,问问夏海小姐要不要炖菜?”

“冰箱几乎成为了作物的培养室,哇、好臭——怎么还有上个世纪的温泉蛋……这是温泉蛋吧?是谁没吃完留在了冰箱里啊,这些植物也真是厉害啊连这么臭的东西都能接受。”

“好吧,我刚才还顺手检查了一下厨房的管道,老化程度保持在较低水平了,基地里尚存的材料完全可以修好,但是燃料不够了,晚饭之后外出巡视和清理的工作我们一起去!”

“基地内其他的参数一切正常,按照大姐的说法,厨房需要定期检查的地方就是这些了。夏海小姐那边怎么样了?我该去看看那边的情况了!”

“啊,啊,嗯。”

门矢士不厌其烦地哼哼了几声,随即挂断了无线电。

“听见了吗,叫你赶紧去做‘自己的事情’呢,夏蜜柑。”

“这也是我要做的事情好不好,士有空的话也来帮忙,反正你又要去摆弄你那台老相机吧,真是的,根本忙不过来!”女孩把手中的白纸用拳头钉在桌板上,气鼓鼓地瞪了男人一眼。

“你说得对,”士敲了敲手心,“所以我的相机在哪里?”

“你问我!”光夏海大喊一声,接着吸了一大口气,门矢士知道她在暴怒的边缘,难免要挨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问或是必杀问候。

结果女孩只是狠狠吸了一口气,随着肩膀耸动不难看出被分成一小口一小口咽回了肚子里。她冷静地说道:“我不知道,士你自己找找吧。”

于是门矢士在自以为的侥幸里溜了出去。

这座末日求生基地大得出乎年轻一辈的想象,从玄关到暗房,中间起码隔出了八间不同的功能室,除去常见的客厅厨房浴室这些原本写真馆就有的部分,还多出了种植农田专用的温室,锁出花的银行保险库,锅炉及反应间……

男人绕过贴有黄黑相见三角符号标识的门,在几千几万个世纪之前,人们拿来封锁绝对禁止入内的地方。现在,它们的作用除了提醒就只剩下‘此地无银’了,那丁点威慑随着人类社会的分崩离析,在这群异类的眼里变得不值一提。

经过厨房的时候,门矢士朝半开的门里瞥了一眼。正如同他一起醒来的小野寺所言,冰箱几乎被植物的根霸占了,腐烂的食物变成一层夯实的土壤,根茎就浅浅扎附在表面,就这样在极寒的,或者偶尔断电的冰冷夜晚悄悄生长。

说到底这座基地的存在倒也像极了这些根,无非都是求生,在末日的裹挟下潜伏于土壤中,沉睡着等待被发现亦或是被连根拔起。但是对于幸存下来的人来说,又有多少几率会想它们遇到小野寺这样的人,用温润的双手刨开腐土,挖出每一寸根茎,再将它们轻柔地转移至适温下。

等到有人来做这件事的概率有多大?

门矢士的视线飞快扫过横在冰箱上的大部分,枯黄交错至一触即碎的植株比比皆是,它们先一步逃离冰冷的储仓,亦或者干脆被遗忘在外面,才生出第一节分叉便跪倒在了桌板上。

“你非要把它们移植过去吗?”门矢士冷不丁地说道。

小野寺显然被吓到了,他浑身一怔,小小跳了一脚,却也只及士肩膀再靠上一些。

“那当然了,这可是天然的食物,”黑发的小个子男人努努嘴,一脸严肃,“我这里暂时不需要帮忙。”

我可不是来帮你的,门矢士腹诽,伴随着一个狭小的咂嘴声,“你看见我的相机了吗?”

“相机?”小野寺重复了一遍,声音早已是从走廊尽头传来。

“品红色的,长方形,上下并排两个镜头,典型的老式相机,”只有谈到这个东西的时候,门矢士才极富耐心。为了避免备用物资里有不明人士贴心的准备了一个全新的这种事再次发生,他还贴心地补充道:“闪光灯的弹簧坏了。”

没有回答。

门矢士的脚不停地在地板上敲出声音。这些细小的震动传到了厨房的桌上,震落了枯木上最后一片叶子,发出一阵清脆的流水般的哗啦啦声响。破碎的叶子散向四周,有些混进了毛丛菌落之中,有些则吸在钢制的桌台上。

“士,别着急!”小野寺很快抱着一个新的机器回来了。他开始收拾桌上的残骸,把腐烂的泥土与毫无用处的枝丫一起放进手持型搅拌机里,不一会儿这些肮脏的、介于糊状与淤泥之间的东西就融为了一体。“你是不是把它放在休眠舱的盒子里了?”他说。

“我再去给它们施施肥,连枯萎的部分都能用上,今晚要扔的垃圾起码能少一倍。”

“适可而止吧,雄介。该扔的东西必须去它们该去的地方。”面对小野寺的乐观,士狠狠瞪了他一眼。

其实彼此都心知肚明。这些植物未必想要被拯救出来,或者说,独活下来。

可要是这样想,那一定要被光夏海高声指责。你又擅自替别的东西思考了,而你,又用自己歪门邪道的推理哄骗人了。他们就算晚饭的白萝卜是从同一个勺子里分出的三份,也能一个沾柚子盐一个沾酱油一个白嘴吃。

放在以前,肯定有个人在桌边大肆嘲笑,说他们这样算不上是心很齐的朋友,然后起身去厨房调一碗酱汁,味噌海鲜酱油加一勺关东煮汤汁,末了撒一把盐进去。众口难调说的是一起做成天妇罗都会串味的悲剧情况,可惜他们是调成一碗酱汁会叫人连连称快的朋友类型。

大约几万年前士问过他的喜好。煎炒烹炸酸甜苦辣,总有你不喜欢的吧,写真馆不欢迎你的时候晚餐就那么做。

那个人只是淡淡一句讨厌海参给带过去了。士想,真糟糕,为了防他一个人要破费一周的伙食钱;但转念一想也没那么坏,至少海参和别的东西一起下锅不会串味。

“做无用功只会招来麻烦,”或许是觉得刚才的话太尖锐,门矢士又多催促了几句,“我要出门作业了,快把它们扔了。”

 

【嘀……嘀嘀…………………嗞嗞——】

 

走廊吊顶上的广播突然传出异样杂音,紧接着女孩的呼唤声比空袭警报还要刺耳。

 

【士君,雄介君,你们快来一下通讯室!】

 

她喊同伴的时候总是会亲昵的掐掉姓氏,却又在名字后面补充一点尊敬。

“她是技术人员还是你是技术人员?”门矢士带上屋门。临走前,他还顺便还把撂在架子上的超级混合腐烂物废料给扔到了垃圾桶里。

“她是,”小野寺用湿纸巾擦着手上的泥,喷了水和洗涤剂的布代替了一次性的东西,让他们在日常生活的点滴里也能保证物资充足。矮个子的男人很快愣了一下,“不对,我才是。但是夏海小姐应该也能胜任,士也可以吧?”

“喔,下次你直接让那个女人进厨房。”

“没关系,她也是在尽自己的可能帮忙吧,这种时候更应该相互帮助才对。”小野寺摇摇头。

“你就不怕她揪掉你一颗螺丝或者掰断哪个拉杆?”士挑挑眉,声音仍是毫无波澜。

“从大姐那里了解到这些事之前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说这是谁都可以胜任的事情。”小野寺兀自强调着‘普通’和‘谁都可以’这两个词,把脏兮兮的布巾揣进上衣的口袋——里面还有扳手和胶带。

好吧。门矢士哼了一声,在玄关和他分别。“既然是技术上的问题你去就行了,我去拿相机和洗照片。”男人这么说着,在光夏海追出门之前赶紧逃难一样离开了。

 

【嗞……嘀——】

 

在几声类似于玻璃碎裂塑料挤压的刺耳噪音后,通讯器里传出了归于平静的声音。

黑匣子被破坏了。最先故障的是天线,受到外力的挤压而变成了直角;之后是盒体本身,随着嘎吱嘎吱的声音金属被碾碎;最后才是摄像头,一望无际的沙地与远处灰蒙蒙的天空连结起来,巨大的黑影像是坠落的天体,闪着蓝色的火光吞噬屏幕上最后一点色彩。

“通讯设备被破坏了。”小野寺雄介一口咬定。

一旁的光夏海仔细地盯着他,想要从男人的面部表情里读出些信息,可惜她失败了。面前的人除了能得到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之外,什么都没能发现,也什么点子都没能想出来。

“我们应该出去看看?”她试探性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或者……再投一个匣子出去?”

随着小野寺按下那个表面明显凹下去的按钮,一颗新的黑匣子进入了弹射通道。传送带有条不紊的转动着,倒计时迫近零时一切良好的轨道突然熄火,整个通讯室的灯闪断起来,天花板上堆积了千年的尘土隐隐作动。

“怎么回事?”女孩慌忙摆弄起匣子的摄像头,可是那东西似乎碰壁了,无论调转到上下左右任何一个方向,都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难道……外面还有人?!”

任是谁都不敢轻易说出这样的话,小野寺率先冲了出去,一头撞到了摆弄着照片和相机的门矢士。他抬头,看见士正拿着一张湿漉漉的崭新合影在空中甩干。那张照片上有四个人,彼此之间站得略远,黄昏从写真馆的小窗户射进来,将彼此的影子叠成一片山峦,映在悬挂于墙面正中的幕布上。

通讯室里也订了一张同样的照片。

“怎么了?”为了避免伤到相机,士又把胳膊抬高了点,“夏蜜柑真的揪了你一个螺钉?”

“外面有人!”雄介气喘吁吁地说,他的表情与其说是严肃,不如说是沉浸在巨大的恐惧之中,“我要出去看看。”

“等等!回来!”

门矢士不顾阻拦的抓住小野寺雄介的后领子,将他连拖带拽的甩回了通讯室里,随之一同交付到光夏海手上的还有宝贝相机,闪光灯不听话地再次应冲击而弹了出来。男人用食指点了点屏幕的方向,说:“你们在这里待着。”

“我也有战斗护服,为什么不让我跟着你一起去?”小野寺喊道。

“这时候想起来你也有了?上上次和上上上次例行巡查的时候怎么不和我一起去,堵在通风管道的海藻我可是抠了三天才抠干净,还有上次补充燃料……现在这个基地里只有我知道怎么在外面生存,只有我熟悉地况,只有我可以。”

男人挺直了腰板,仗着身高对小野寺一顿趾高气扬的教训,然后快步甩门而去。

 

【嘀——嘀——嘀——】

 

如果真要找个与这声音相似的存在,那大概就是生命体征归零、氧气管见底,亦或者通风管道堵塞时的报警了。那简直如出一辙、分毫不差,这音调总让人不由得联想到看不见尽头的窘境。

门矢士戴上头盔的第一分钟就开始后悔。黑匣子罢工的声音在左耳道里经久不息,右耳道又是光夏海絮絮叨叨的叮嘱。他身上穿的这套装备在最初时还被称为骑士武装,因为遮住脸,被普通人冠以假面的称号。

现在,他们把头盔替换成了透明的圆形款式,就像把一个复古金鱼缸倒扣在头上那样,输氧管和冷气阀一起工作的时候,他常觉得自己的脑子就像飘在汪洋大海里。

氧气罐充足,机械臂正常运转,制动装置刚上过油,探照灯亮度合适,视野清晰,一切正常。门矢士娴熟地关闭内门,敲开墙上的绿色按钮,舱门震颤着打开一条缝隙,柔软的沙子便像灵活的蚂蚁一样爬了满地。士感到一阵恶寒。

他往前迈步,坦荡地走出生存仓的保护壳。隔着装甲确实看不出他的动作是否出自于害怕,每一步都是机械性地抬起又落下。他逆着沙子的流向往上攀爬,才发现基地被埋在深处,逃生出口错位了三个楼层,他是运气好才爬出来的。

【士君,能听到吗?】

“信号很差,没有必要的话别联系我了。”

【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啊!黑匣子的位置已经发送给你了,麻烦你去检查一下。】

“知道了。”

【地形扫描也完成了,一起给你发过去啦。早点回来,雄介君在仓库里发现了上古冻海参!】

“还有什么事吗?”

【这个信号切不断,我找了首歌帮你掩盖一下,马上就好,马上……这个磁带怎么这么难放进去,不会是生锈坏掉了吧……也不像啊……】

“没别的事情我挂了。”

【等扥——】

四周一下子清净了不少,精密部件运转时细小的摩擦声混合着光夏海贴心点播的昭和风情,如果不是接近催眠的鼓点和萨克斯,他磨牙齿肯定是在吐槽把这盘磁带留到今天的写真馆馆主。可惜现在他磨牙是为了振作精神。

那张四人照片被他放在了面罩的左下角,尽管过近的距离使照片本身的内容失焦,但最右侧站立的瘦小男人微笑的模样却意外清晰。是他吗,会是他吗。门矢士想着,迈出了新的一步。

世界合并造成的破坏是瞬间发生的。而预料到这件事的光荣次郎很快便启动了应急预案——将写真馆沉入地下,那里保存有一个惊人的秘密。那个时候没人探究一个照相馆馆主为什么会准备如此周全,大多是没有精力探究。他们就这样被‘软禁’在地下,等着风波过去,等着世界平息。

而有一个人被他们落在了外面。与其说落在外面,不如说他的归宿根本不在这里,他只是顺道、偶尔、路过、想起来的时候来烦扰门矢士一下,再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先提起这个人的是光夏海,而后是意识到事态严重的小野寺雄介。

至于门矢士,他是决定出去找找的。最开始的一年他们过得极其枯燥,失去干劲,只有士依靠着假面骑士装备进进出出。后来每次从休眠舱睡醒,士都要去把以前的照片重新洗一遍。

虽说他与那个第四人严格意义上不是很熟,但是他们一起拍了照片,拍了照片,那一瞬间的情感和模样就印刻在生命里了,放下了戒备和恩怨(其实那豆大的自尊心惹出来的事故也算不上恩怨),也就成了朋友。这滑稽的逻辑惹得在沙地里艰难行走的门矢士嗤笑起来。

他先是逆行向北绕开堆叠的沙丘,然后沿着地上两道拖车一般巨大的轨迹走去,两条交错着点地的‘脚印’所示的方向,依士的推断,或许和他的终点目标所重合。

大地已经寸草不生,昔日的繁华街道与亮丽山川均夷为平地,剩下的只有连绵不断的灰黄色的土坡。这一处高起来,像是摩天大楼坍塌后拱起的腰脊,这一处低下去,或许原本是地下铁路的入口。

士向前走着,而掩藏在沙堆之下,正把探测仪器弹射管道打了个结的巨大黑影也迎面走来。

相遇的场景并没有火花四溅,门矢士甚至连武器都没有掏出来,机械臂仍旧卡在凹槽中,他甚至搭着腿,假装揣着兜,分出五指的黑手套内侧已经被磨得发白,而外侧则加了机械骨骼作支撑。

透过玻璃缸——透明头盔——‘他们’对视了。

那是他所熟悉的东西,即便此刻外形已经变得扭曲陌生。在蓝黑相间的骑士装甲间,横生出刀刃一般的手臂,膝骨与关节处布满倒勾的尖刺,风化的铁皮褪出原本的金属色泽,又好似寄生在皮肉之上,像极了利用路边的废品努力修缮的结果。只是那双脚,已然不是人类应该有的模样了。

门矢士一下子愣在原地。他认识这副装甲,哪怕破损得只剩一平米,他也能自我修复出原本灵动的模样。那是属于照片上第四人的骑士装甲。

他们静静地对视着,风卷着沙尘将对方残缺的头盔间反翘的黑色毛发吹得摇摇晃晃,显然是未经照料而粘黏打结的头发。

男人久久无法从巨大的震惊中回神。

直到光刺穿他的透明面罩,骄阳照透那张照片,对面的‘东西’才重新‘动’了起来。

【…士……?】

‘他’歪了歪头,声音由无线电波疯涌向门矢士。

“海东……?”

瞬间盖过了一切。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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